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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天黑之后出发,急行军一夜,进入了抱庞山区隐蔽。白天休息一整天之后,晚上继续行军,借助完备的地图和夜视器材,在早晨突然抵达了党那门的山寨。
山寨矗立在一座小土山上,四周有坚固石木混合的墙壁和敌楼,设防的水平还不错,能够抵御一般的攻击。
从望远镜里看出去的山寨周边的地形地貌并不险峻却相当的复杂。山寨的地形易守难攻固然好,但是一旦被围也就很难突围出去,所以土匪的山寨一般不会修在特别险峻的绝路上,以能够在不利情况下能够迅速逃走为上。如果他们浩浩荡荡而来,党那门完全有时间退出山寨,利用这里的地形四散而逃。但是现在,何鸣已经指挥部队在天亮前迅速抢占了山寨附近的三条主要出入通道,封锁了逃跑的道路――这都要归功于现代地图和夜视器材的功劳。
“部队已经全部抵达预定地点,正在构筑工事!”见习参谋汇报道。
“命令各部队注意观察敌人动向。”何鸣放下望远镜,看了一眼地图。这里能够逃走的出入通道都安排了部队担任阻击任务。
“大家动作麻利点!”潘达催促着手下的工兵和分配给他的教育兵们。他们趴在地上,正费力的掘坑,埋设简易的反步兵地雷。另一部分人则在用泥土修筑shè击用的胸墙。
除了进山的主要道路之外,土匪可能逃走的三处道路,以大台坡最难卡住,另外两处都是山间小路,二十名士兵筑起临时的泥土和灌木的矮墙,用排枪加手榴弹就能挡住土匪。
但是大台坡不是一条小路,它是一片宽阔的坡地,如果让土匪冲过这个地方,他们就有无数的山路可以选择了。
潘达别无选择,只能在这块开阔地上拦截土匪。
他的兵力仅次于指挥所直辖的部队,有一个步兵排、一个工兵班和三十名“教育兵”。教育兵还没有配上枪支,只有刺刀和临时发给的长矛。摇旗呐喊,充充场面还成。
幸好他带来了工兵的常用武器:地雷。
当然,这地雷不是大家所熟悉的任何一种。虽然有人每曰其名cymoe定向地雷,实际上是一种原始简陋的反步兵定向雷。简单的到不需要地雷的外壳。至于定向的角度也只有天知道。
全部的装备就是一包黑火药、导火索和一块铁板和一堆废铜烂铁。在路边挖个浅坑,放上炸药包,上面覆盖一块铁板,作为定向用,然后再堆上一层可以让人头破血流的各种碎块。当然了,眼下凡是金属都是战略物资,所以潘达背来的地雷里是没有铁板的,乃是硬木的木板,根据测试结果,至于充当霰弹用的废铜烂铁则由碎石作为替代――这些碎石都是从采石场jing心挑选出来的,大小基本一致。
每个可以逃跑的路口,潘达的工兵们都在埋设这种土地雷。原本引爆地雷只能用导火索,很难掌握发火时间,而敷设导火索既要隐蔽又能保证发火可靠是个难点。自从化工部门搞出白磷、红磷之后,拉火管这一技术问题终于得以克服――虽然这一技术主要是便捷了炮兵的发shè,但是工兵也享受到了这一改进的好处。
整个大台坡的宽度大约在60米左右,每个定向雷大概可以覆盖5~6米距离。潘达在整个坡地上设置了交叉设置三组地雷,每组十五个。
“大家听我的口令,把标尺定在100米。”杨增对他手下的士兵布置着战斗方案,“我们采用二排队,按口令进行齐shè。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士兵们齐声答道。
“好,全体上刺刀!”
士兵们从皮鞘里拔出雪亮的刺刀,装上。杨增检查了一遍士兵们的刺刀、枪支和弹药,又和排在后面的教育兵们说了几句话。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都有点发抖,长矛都不知道怎么拿了。
杨增说了几句鼓励人心的话,他虽然谈不上有什么行伍经验,也知道紧急关头是指望不了他们的。还得靠老兵――所谓老兵也不过是多训练了几个月而已。战斗经验就是海盗来袭的时候打过一次仗。有的人干脆只是列过一次队而已,连向海盗开火的机会都没捞到。
看到潘首长指挥着拿铁锹的士兵在到处挖坑,杨增不由得感到心里发虚,虽然他在军官学习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地雷”这个玩意,但是到底有多少威力实在有些没底。要是能给这里配一门大炮的话可就高枕无忧了,他想。
潘达自己也没多少底气。他把各处的定向雷的拉火管、导火索和拉发绳子看了又看,还试验xing的空拉了几次,确保拉动的时候没有障碍,能够有效的发火――能不能抵达住土匪们的猛冲,就看这“天女散花”到底有多少威力了。
如果土匪真得悍不畏死的敢于“猪突”,用血肉之躯踩地雷开出一条道路来,那么潘达还有最后一招――掷弹筒。工兵们正在架设这种简单的“小炮”。
这是机械部武器设计小组搞出来的一种廉价而简单的武器,自从“手持式霰弹炮”发明之后,武器小组掀起了一阵设计一次xing简易支援武器的高cháo,这种掷弹筒就是这一高cháo下的产物。
铸造铁管,内装火药包,再装一颗铸铁的四号弹――曾经让新军战士胆战心惊,造就了陆军的第一个烈士的链球式手榴弹在去掉了抛索,在黑火药的推进下能以65度角抛shè到50米之外,不过jing确度就只能说是抛shè的方向大体不会错。
四号弹上的起爆导火索在发shè药爆发的瞬间会被同时点燃――类似滑膛炮发shè榴弹的点火的方式,不过榴弹的问题这里也同样存在――大概会有三分之一的四号弹不会被引爆。比起手工点火之后再甩出去引爆率要低得多。
“就算不爆,砸在人脑袋上也得开花,就算是打实心弹吧。”潘达对这种武器倒不怎么挑剔。带了二十个出来作为试验。
所有的弹药都是预装好的,发shè口用蜡纸密封,尾部有一个用蜡封的点火口,发shè的时候只要把拉火管塞进去拉发就可以。掷弹筒配有简单的支架和底板,如果不怕炸膛的危险的话也可以手持发shè。
这种掷弹筒理论上可以在战场上再装填,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军工部门建议部队发shè之后回收交回给工厂来复填。
如果最后一招也挡不住敌人,就只好靠步枪火力和肉搏战了。虽然潘达有绝对的信心,职业军人训练出来的有着高度组织xing和纪律xing的步兵刺刀拼杀完全可以击溃土匪,但是心里还是不免有些战战兢兢的感觉。
剿匪部队突然兵临城下,让早晨刚刚起床的党那门吃了一惊。他有自己的情报来源:知道这伙澳洲来的海盗们最近要清剿绿林。开始他没当回事,毕竟山里和海里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事,而且他控制下的“十三村”地区对这群澳洲人也表示了臣服,该给得一样不少,没理由来打他的。
他爬上寨墙眺望,一里之外的山坡上,密密麻麻的正是穿着灰sè紧身小号褂的澳洲人马。一部分带着鸟铳,一部分则是长矛,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一时间看不出有多少人马。
这样一支人马居然在夜里山地行军,无声无息的来到了他的山寨下,想到这里,他顿时胆寒了――澳洲人全副武装的突然来到,必然不怀好意。他早听说过澳洲人的火器十分厉害,大炮更是无坚不摧――死守山寨肯定要完。当下把手下的头目们都叫来:
“大家不要乱!”他扫了一眼有些惊慌失措的头目们――对方的人马来得这样突然隐秘,大大的震撼了匪徒们,“髡贼们火器厉害,我们不能和他们硬拼,准备‘流水’吧!”
“流水”就是分散逃逸到山中的各个秘营去窝着,等待风声过去了再出来集结,是土匪们的常用伎俩。
“党老大!”四大金刚之一赵海清道,“流水容易,可是寨子里的女人、金银和粮食……”
“管这个做什么?”党那门虽然不舍得,但是毕竟有大主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银子和女人什么时候要都有。小命没了是个屁了!快走吧。”
众头目听得有理,各自散开,晓谕众匪准备“流水”,一时间寨中大乱,匪徒们不甘丢下钱财,纷纷把大锭的银子、洋钱和珠宝塞在身上,每个人都塞得满满的,浑身鼓鼓囊囊的。党那门心知不妙,但是已经乱了套的群匪根本不理会他的命令。党那门只好带着自己的七八个亲信,自行“流水”。
“点火!把山寨烧掉!”党那门吩咐道。
“老大!”虽说知道这些东西肯定不是自己的了,但是把盘踞多年的老巢烧毁,几个亲信还是下不了手。
“别舍不得!”党那门恶狠狠的啐了一口,“不烧,也是便宜了这帮髡贼的。烧光了,大家落个干净!”
其实党那门心里还存着个算盘,火一起来,为了财货粮食来得澳洲人就会急着去救火,顾不上来追杀他们了,大伙就容易逃出生天。
“起火了!起火了!”有人在指挥所喊道。
“敌人开始跑路了。”何鸣说着举起了望远镜顷刻之间,只见寨门大开,望远镜里,土匪们身背大包小包,拿着刀斧枪矛,分成多股向四面逃去。
何鸣注意着他们的方向,确认己方没有漏掉的道路。
不一会,远处响起了枪声,在青山绿水间冒起来一股股白sè的轻烟,颇为好看。
“左面的山口上打响了!”
何鸣调整焦距望远镜想看看战况,但是什么也看不清,步枪发shè时的大量烟雾遮挡住了战场。
他皱了下眉,又把镜头转向另外一处土匪突围的山路,这里的地势稍微开阔些,烟雾很快会被风带走,只见四五十个土匪,穿得鼓鼓囊囊的,背着包裹正在往山口两边的坡地上冲,上面的阵地上不时喷shè出白sè的烟雾,中弹的土匪从山坡上滚下来,有的被打伤倒地,在地上拼命挣扎着。
“奇怪,他们穿着什么铠甲吗?”何鸣感到奇怪,没听说过土匪有铠甲的啊。
一个被打中的人在垂死的挣扎中,几锭白花花的银子从他撕破的衣服里滚落下来。
原来鼓鼓囊囊的都是装的财物。众人恍然大悟。有人说:“真是人为财死,带这许多的累赘,逃命都不利索。不带说不定还能跑出去。”
“未必――”刚有人反驳,只听远处就响起了爆炸声。山口腾起了一片白sè的烟雾,碎石泥土乱飞,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在惨叫。这是土cymoe地雷被引爆了。
“引爆了!引爆了!”随着身后参谋们兴奋的声音,定向地雷接二连三的被引爆了,望远镜里已经看不到什么了。何鸣放下望远镜,问:“山寨里有新的动向吗?”
“还没有。火烧得很大。大概人都跑出来了吧。”
“命令一排,向山寨大门运动前进。伺机占领山寨。不要急着救火。”何鸣命令道,“把大炮加强给他们。”当务之急是全歼土匪,山寨里的财物有也好没有也好,对大局已无大碍。
准备流水的土匪们从各个路口都被赶了回来,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敌人居然会在这些地方设下了埋伏,专等他们去冲。几批企图“流水”的土匪都在路口被打得头破血流,死伤大半。许多人又往回跑了。
党那门脑筋极快,知道现在犹豫更是死路一条,赶紧招呼大家:
“不要乱,把身上的银子都丢下,有命有钱,大伙一起从大台坡突出去!”
在他的反复呼喊之下,身边又集结起来了一百多人,一个个惶惶不可终i,都盯着党那门,要他赶快拿出主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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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在她们走远后,两抹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叠叠朝两人的背影淬了一口。“瞎了眼的狗玩意儿,连郡主的一根手指头都不知也敢在这里叫嚣!”
林沐沐看着她满是怒火的小脸觉得有些有趣。“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叠叠你跟宁香这丫头在一起久了,这表情模样都快学得十成十了。”
叠叠立即变回那万年不变的木板脸道:“郡主别将她们的话放在心上。”
林沐沐摇摇头。“对于王爷过去的情史,你当真一点都不知道?”
叠叠快速摇头。“奴婢不知,真的不知道。”
林沐沐看她不像是骗她的样子也就作罢了。
管她白月光是谁呢,她既然嫁给了他,他就只能是自己的!
林沐沐希望赵玄凌能让婚礼快些举行,可没想到会这么快,婚礼就被订在了三日后。
订下婚期后,叠叠他们就开始着手准备起来,郡主府人手不够,赵玄凌就命人从御王府调集了好些人手过来帮忙。
林沐沐让小甲去王府传话,说在成婚之前她跟赵玄凌不能再见面,说这是规矩。
这的确是规矩,小甲不疑有他,把林沐沐的意思顺利的传达到了。
接下来的三天,赵玄凌果真没有出现。
林沐沐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生气,她知道,对于某些事情,自己是在逃避。
成婚当天,宁香捧着准备好的嫁衣走了进来。
“郡主,快将嫁衣换上吧。”
坐在梳妆台前的林沐沐回头,看着那通红的嫁衣瞳孔缩了缩。
这件嫁衣的模样她早就刻进了脑子里,希望今天一切都能顺利。
宫里的嬷嬷上前为她换上的嫁衣。
在穿上嫁衣的那一瞬间,林沐沐感觉全身上下都充满了一股强烈的气息,就像是她被束缚在嫁衣中的灵魂想要挣脱那种桎梏一般。
“郡主可真美。”巧巧看着林沐沐一脸的痴迷。
林沐沐望着镜中的自己,眼底露出一抹笑来。
“王爷来了,王爷来了,快,快些。”
这时,喜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宁香忙拿起盖头给林沐沐盖上。
林沐沐深吸一口气,希望今天一切顺利。
“噼里啪啦”
门外响起一阵鞭炮声,震得耳朵疼,让她几乎听不清旁人的说话声。
林沐沐是在郡主府出嫁的,除了蓝沁珠外,连个送嫁的亲人都没有。
“沐沐,你一定要幸福。”蓝沁珠我这林沐沐的手低声道。
林沐沐反握住她的手。“我一定会的。”
“嗯。”
说话间,一双用银丝勾边的靴子出现在眼前,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掌握住。
“沐沐,我来了。”
低低的话语就像是一根羽毛轻轻的拨弄着她的心弦。
林沐沐指尖颤了颤,轻应了声。
赵玄凌感觉到她的紧张。“别怕,不会有事的。”
“嗯。”
他握着她的手来到花轿前扶着她坐了进去。
“起轿。”
很快,林沐沐就听见喜婆欢快的声音响起。
轿子晃动,缓缓前行。
御王重新举行大婚,西京万人空巷,几乎所有百姓都挤到了大街上等着看热闹。
王府在前头开路的人拿着铜板纷纷朝两旁撒去,百姓们红抢着,气氛热闹不已。
队伍走了近半个多时辰终于到了御王府外。
花轿停下,林沐沐只感觉轿子“嘭”的一声震了震,眼前忽而一亮,轿帘被掀开了。
“到了。”
林沐沐把手放进他的掌心,由着他拉着自己出了花轿。
今天的大婚比上次更为热闹,在朝的官员但凡是念得出名号的都来了。
赵玄凌现在可是新皇最看重的人,谁都不敢得罪了。
两人到了正堂,司仪的声音快速响起。
“新人拜天地……”
两人在蒲团上跪下。
“二拜高堂。”
林沐沐一颗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夫妻对拜。”
在躬身的那一瞬林沐沐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送入洞房。”
新房在王府的主院,离赵玄凌的书房并不远,王府的人一看这架势,暗道王爷是打算长期跟王妃待在一间院子里了。
林沐沐到床上坐下,赵玄凌直接就把屋子里的人都赶了出去。一八
林沐沐绞着手指,虽然她跟赵玄凌就差最后那一步了,可心里还是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她想开口说点什么缓解自己紧绷的神经时,眼前突然一亮,一张俊颜出现在眼前。
即便不是第一次见,林沐沐还是看愣了。
一身红衣的赵玄凌褪去了他身上弑杀的铁血气息,此时看着他更像是个意气风发的公子哥。
“王爷可真好看。”
四目相对,眼神胶着,赵玄凌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到桌前坐下。
“先把交杯酒喝了。”
林沐沐接过酒杯,一对新人映在烛光下的身影宛若鸳鸯交颈。
烧酒刺得林沐沐浑身都热了起来,她望着赵玄凌的眸子里待着浓浓的水雾。
“王爷,可让我等到这一天了。”
赵玄凌看她一副被顺毛了的猫似的模样,只恨不能把人彻底揉进血骨里。
还不等她回神,他已然吻上了那待着丝丝水渍的唇瓣……
林沐沐闷哼一声,任由她攻池掠地热烈的回应着。
干柴烈火,一点就着简直不法不可收拾。
屋内的喘息声越来越重,等在院子里的众人都有些头大,今天来了那么多宾客,王爷还是去招待宾客呢!
喜婆想要上前,却被拦下。“没有王爷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喜婆一看,王爷都在里头那么久了,前头连个催的人都没有,也不再自讨没趣,御王可不是她能招惹的,规矩什么的主子说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屋内一片旖旎,林沐沐已经双目神迷,她望着赵玄凌,还有一丝理智。
“王爷不用出去招待宾客吗,现在还没到洞房的时间呢。”
赵玄凌将帐帘放下。“本王已经给他们供了吃喝,他们还要如何。”说这话说,那双深黑的眸子透着浓浓的幽光,像是在说谁胆敢破坏他的好事,谁就要倒霉。
林沐沐看着他舔了舔唇。“王爷说的是,做人可不能这么贪心!”说完,她朝他扑了过去。
屋内的红烛“噼啪”作响,似乎在配合着新人的热切,越烧越旺……
天色渐暗,屋子里的动静却迟迟没有停下。
前院久久没有等到赵玄凌的宾客们心里暗道,看样子御王这些年是憋得太久了!到了这个时候都还没有出来!他们还指望着能跟他说上两句话呢!
“不行了,停停停,你给我停下来!”
新房里响起一道无力的求饶了。“王爷威武,求放过!”
赵玄凌吻了吻她额前的汗珠低声道;“好,放过你。”
林沐沐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抬,她掀了掀眼皮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赵玄凌哼了声。
赵玄凌闻声上前。“肚子饿不饿?”
林沐沐累得打了个哈欠。“不饿,我要睡觉。”
“好,你先睡会儿,我马上回来。”
“唔。”
林沐沐实在是太困了,含糊的应了声后就闭上了眼。
林沐沐以为自己能够一脚睡到大天亮,谁知道再睁眼时外面的天色都还是黑的。
她动了动身子,感觉全身上下跟散架似的难受。“该死的,明明出力的那个人不是我……”
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垂眼看着身上浅淡的痕迹眼里满是笑意。“哎,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王妃可是醒了?”守在门外的巧巧听见屋内的动静轻声问道。
“嗯,给我准备一桶热水我要沐浴。”
“是。”
巧巧推开屋门走了进来。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王妃,现在已经过了子时了。”
林沐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前院的宾客还没有散吗,王爷怎么还没有回来。”
巧巧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不过酒席早就散了,王妃别急王爷兴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林沐沐蹙了蹙眉头,什么事非得在新婚当晚去做的。
不过她也没深究,拖着酸软的双腿到净房去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
“王妃饿不饿,奴婢去给王妃端些吃食过来。”
离开郡主府后她就没吃过东西,说不饿是假的。“嗯,有些饿了。”
“奴婢这就去给王妃端来。”
林沐沐从净房出来,叠叠拿着干净的锦帕上前给她擦拭着还在滴水的长发。
等到她吃饱晾干了头发后已经是一个多时辰后了。
林沐沐睡了一觉起来已经没什么困意了。
新房里有一个不大的书架,上面放的都是医书,林沐沐知道这些都是赵玄凌给她准备的,暗道他还真是细心。
她随手拿了本翻着看,这一看就忘了时辰。
“王妃,时候不早了,要不先歇下吧?”
林沐沐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看得脖子都有些僵硬了。
她转了转脖子站起身。“王爷怎么还没有回来?”今晚可是他们的新婚夜,这厮不过打算公干一个晚上吧!虽然他们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但是新婚夜不见新郎,怎么都让她有些不爽。
“奴婢去问问?”
“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几、渴呢。”林沐沐有些气不顺的到床上躺下,想着一会儿他回来就让他睡竹榻不准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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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铺的街道上非常热闹――这里自从建立了港口,设立了博铺公社,来这里的渔民、商船和小商人渐渐增多,慢慢得就成了市面。兵工厂、造船厂和化工厂这些近代工业企业的陆续建成又在这里聚拢了大量的工人和他们的家属。商业部就按照东门市的旧例,在博铺港如法炮制了一处市镇作为商业服务区。博铺镇的规模远不如成熟的东门市,它除了发展商业为博铺公社不断增加的常住人口服务之外在功能上则突出为水手、渔民服务,类似港口小镇的一类。
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渔行、货栈、客栈、酒铺、渔具店……一家连着一家。虽然大多开着门,街上人也多,各家字号的生意却显得很一般,有些字号干脆连门板都没下。
然而店铺里的老板、伙计,却一个个喜孜孜的在自家的门前奔忙,搭梯子的,拉绳子的,端着浆糊的,有人还在大呼小叫的要人拿东西过来。
博铺公社的文宣干事正在下面带着民兵和小学生们满街贴标语,粘告示,忙得不亦乐乎。有人挑着担子,把一筐一筐的的折叠纸灯笼运来,分发给大家,有人挂在自家的门口,也有人爬上梯子把灯笼挂在各处刚刚拉好的绳子上。
一条横幅已经在街心zhongyāng拉了起来,红sè的丝绸上已经用线缝上了一个个红纸斗方,上面浓墨大楷的写着字。
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个年轻的姑娘正一个人站在街边观望着。她穿着一身“干部”服,蓝sè的对襟紧身裤褂,小小的翻领。挎着一个绿sè的粗布文件包。她的脸庞和当地的劳动女子一样是黝黑的,但是有一双乌黑灵活的眼睛。
姑娘的头发按照给澳洲人当差的女人常见的样式,没有梳发髻,只是留成了两条发辫。看上去干净利落,似乎为了表现她还是一个喜欢美丽的女子,辫梢上扎着红sè的发带。
这身打扮,还有她胸前佩戴的一张白sè墨字的小布票,都说明了她的身份:是一个为澳洲人服务的女官儿、女书吏,或者按照新话,叫“女干部”。
这种打扮的女人,最近一年愈来愈多了,渐渐的成了临高的一景。很多人外地来得人,一到临高就要看看这大明其他地方没有的西洋镜。
海风吹起她的两条乌黑的辫子和衣襟,吹着她晒得黝黑的脸庞。她皱起漆黑细直的眉毛向前望着,好像有满腹心事。她是盐场村妇女小组的组长谭小芹,是杜雯亲自抓得马袅农讲所的第一期学员,原本杜雯对这个村长的女儿寄予厚望,但是她很快发现,在这个谭家占据着主导地位的村子里,谭小芹干什么都很容易,因为只需要她父亲发一句话就是了。当然,这也意味着无论什么政策都得她爹同意了才能实施下去。
村长谭桂琼对澳洲人的什么政策都拥护,包括发动妇女在内――海南妇女本身就是主要劳动力,但是对其他一些诸如妇女扫盲之类的事情就不感兴趣了。杜雯在失望之余,正好执委会要设立马袅公社。马千瞩对盐场村的状况不满意,认为当地宗族势力太强。杜雯便提议乘着这个机会把原来盐场村中的谭姓青壮年干部全部抽出来分散开。于是谭小芹就落到她的手里了。
谭小芹才在博铺公社里的举办的“第一期妇女干事培训班”结业出来,这是杜雯亲自搞得一个培训班,集中培训了全临高的妇女积极分子和组长之之类的女子三十多人,准备派遣出去打入新区工作。
她已经接到了派令,要她准备去澄迈县任驻澄迈县办事处妇女主任。正要回公社的招待所去。她沿着街道走着禁不住千头万绪心乱如麻:自己不到二十岁的黄花闺女,不在家待着还要到临县去当“官”。长这么大她不要说离开临高,连盐场村之外的地方都没去过几次。她的父亲谭桂琼原本很不赞成女儿出自家的村子去当什么外村的“妇女主任”,在村里,一切好说,一个女孩子孤身到了外村,这不成了无法无天了?
但是事情由不得他爹了。谭小芹的堂兄谭成晴看得明白:澳洲首长们对盐场村的态度大不如以前了,不但对村政控制愈来愈紧,而且对谭家在盐场村的作用也开始限制,这次更是一口气抽走村里几乎所有的谭姓干部。除了谭桂琼继续留任村长之外几乎是一锅端。
他悄悄的和自己的父亲还有伯父谈过:要他们千万不要违拗澳洲首长的意思――人现在已经抖了起来,连官府都制不住了。谭家只有跟着一个劲的干才能保住自家,光宗门第。
这一次官军在澄迈惨败,谭桂琼对谭小芹的任命立刻有了180度的大转弯。官军的惨败的消息离战场最近的马袅盐场村知道的最早,也最为形象直接:盐场村出得民兵和民伕很多,他们运送伤员和战利品回来之后把战场上的情况添油加醋大肆渲染了一番,说得伏波军差不多就是神灵附体刀枪不入了。大伙都觉得搞不好澳洲首长用不了几年就能上京城里开新朝了,文主席说不定就是新皇上。盐场村“从龙”最早,不用说个个都开国元勋。
谭桂琼现在对女儿要去外县当干事的事情不但不再反对,而且还得意洋洋――这可是一个县的妇女干事,全县的女子都归自己女儿管,不但威风,而且这就是明明白白的“出仕”了。是真真切切的“从龙之臣”了。除此之外,他还存着另外一个想头,希望谭小芹能在澄迈被某个“首长”看上,当个正室夫人――至不济,做个侧室也行。这样谭家在新朝的功名利禄就全有了保证。
谭小芹被父亲这样的朝三暮四的态度弄得无从适从,即将要到陌生的地方去做事又让她很是不安。她还从来没有和陌生的男人共事过,更不用说是一群陌生男人了。
正怀着这样不安的情绪,她来到了大街上,街上正在忙着为晚上的“祝捷大会”布置街道。一群群穿着制服的芳草地的学生们正在布告边为百姓念着布告上的内容。这布告的内容是丁丁起草的,分为文白两部分。很多人仔细的听着,不时还发出笑声和惊讶的声音。每读完一次就会响轰然的“好!”字,接着又有人再央求学生们再读一遍。
官军要来讨伐的消息很早百姓们就知道。自从官军渡海到了琼山,来临高的船只和商人几乎断绝,不少商铺字号简直难以为继。只是靠着澳洲人的接济和优待政策勉强维持营业――澳洲人信心十足的要他们“坚持几个月,形势就会大改观”。有些人害怕澳洲人打了败仗会被牵连,连夜悄悄的带着细软跑了,但是也有人留下来了――特别是那些自从澳洲人来了之后来到临高,一点一滴的积累起财富的小商人们,他们打心眼里希望澳洲人能站住脚,也相信他们能站住脚。很多人还参加了动员备战的工作。现在官军已经被击败,不但被击败还是打了一个大败仗溃不成军的逃走,这让他们的信心更加充足,对未来也有更大的期望。
谭小芹正看着街上的热闹劲,忽然看到了杨草,这个女人是她在妇女干部培训班上的同学。她不是很喜欢杨草,觉得这个女人心机很深,虽然平时很大家打成一片。谭小芹总觉得她另有文章。但是这会对方却主动和她打起招呼来了。
“接到派令了没有?”杨草笑嘻嘻的问道。
“接到了,我去澄迈,当――”她想了想才想起自己的官名,“妇女主任。”
“我也是去澄迈呢。”她说着挥了下手中的纸片,“我是副妇女主任。正好我们一齐搭伴工作。”
杨草当然不是什么“妇女副主任”,这是她的公开身份。实际职务是“政治保卫局驻澄迈政治指导员”。因为从事政治保卫的元老不多,不能按照编制在每个县都派驻特派员,所以就任命尤国团这个临高县特派员兼任特派巡视员,轮流赴各县指导检查工作,而启用土著工作人员担任政治保卫指导员。等他们熟悉了工作之后再正式任命为特派员。
午木原本不想派遣杨草去,但是想到开辟新区正是考验人的大好机会,正好杜雯到干部处要求给澄迈派再派一个女xing干部去,他就借此机会把杨草派了出去。
杨草的确切身份工作队里的元老是知道的,但是对其他人保密。
听说对方也去澄迈,而且还是自己的副手,谭小芹有点高兴了――不管怎么样,有个女人一齐去总是好事。她还一直在发愁身边都是男人怎么办,要不要请同村的年长的老妈妈随她一起去搭个伴。
“太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呢?”谭小芹没出过远门,很没有主张。
杨草笑了:“不着急,你看派令上要我们随工作队一起出发――现在人都没到齐呢。”她拉了一把谭小芹,“今晚要进行火炬游行,我们干脆好好玩一玩。”
“天黑了还出门……”
“怕什么?你现在是妇女主任,不是躲家里的大姑娘了。”
这时候天sè渐渐晚了下来。博铺公社的游行队伍正在街上集合,大家举着赶做的旗子,提着灯笼。公社的管事人员正在给大家发蜡烛头和火把――因为要节约蜡烛,所以提灯笼的人不多,多数都是拿着火把。来参加胜利游行的以年轻人和小孩子为主,特别是在博铺上班的工人,大多扶老携幼的来了。他们很乐意有这样一个可以尽情娱乐的夜晚,因为明天放假――庆祝澄迈大捷。
人群在学生们的指引下渐渐排成了队伍,火把和灯笼也次第的点燃了。大家一个个喜笑颜开,有人还玩闹一般的挥舞着手里的旗帜和标语牌。
“大家不要乱动了,当心火把!”负责指挥的是文宣部的土著干部纪登高――自从他在丈田宣传活动中提议组织舞狮队之后,这个前广东的卖卜先生在文宣部里就青云直上,成了搞群众xing文娱活动的专职人员。他的业绩不小,在各个公社都组织起了舞狮队,很出了一番成绩。
他穿着一身干部服,满脸的油汗,一面拿着个铁皮大喇叭,一面挥舞着卷成一卷的文件,“队伍不要乱了,排好队,准备好……”
他手里拿得是文宣部群众活动处处长方非搞得庆祝方案,这方案按照方非的标准是很简单,但是对纪登高来说就嫌很复杂了。古人组织复杂的节庆礼仪活动也很有一手,但是这类的大型活动一般只有朝廷zhongyāng才会开展,普通人很少接触。对一个卖卜先生来说就更加陌生了。
杨草和谭小芹也被安排到群众队中,群众队比较松散,没有特别的道具或者训练,只要求合群按照路线行进就好,杨草领了一面小旗,她举目四望,人群中有几个面孔她似乎见过,大家的眼神稍一碰便默契的互相避开了视线。
这时候街道上的高音喇叭开始播放器雄壮的音乐来了,这是游行开始的信号。纪登高招呼着大家开始行进。
游行的路线是从博铺公社大街出发,沿着港区行进,然后踏上博铺-百仞公路,一路游行到东门市场,再到大体育场进行集会。这时候天sè已经渐渐晚了下来,暮sè中,灯笼和火把都点了起来,道路上星星点点的,犹如一条流动的光河。
学生和民兵组织成前驱队队列整齐,旗帜飘扬。他们举着的旗帜是在开战动员的时候才借着旗帜热cháo仓促赶制出来的。红sè的陆军旗,蓝白两sè的海军旗,许多个人设计或者抄袭的旗帜。还有成排成排的方形的红底sè的幡,上面绣着各种奇奇怪怪的,这里的人从来没见过的图案。旗幡的杆顶矗立着冲压出来的站在齿轮、麦穗、宝剑和树叶上的双头鹰。火光下,钢皮的双头鹰的双眼目光炯炯,闪烁着寒光,注视着在火光下行进的队伍。
游行的队伍在进行曲的伴奏下行进着,学生和民兵迈着整齐的步伐。齐声高声的唱着《歌唱祖国》,这首歌曲已经被改头换面,成了穿越政权第一首充满政治意味的进行曲。要不是大多数元老暂时还不希望和大明彻底的撕破脸皮,这歌曲的歌名就要变成《歌唱帝国》了。歌词也会改得更加露骨。
跟在后面的群众不大会唱这首歌曲,但是他们的心也被这激昂的歌声激荡起来,有的人附和着唱着,也有人学着旁边的人的模样,挥舞着手中的灯笼和旗帜,同声欢呼着。
这种如此如醉的狂热是许多人从来没有体验过得,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兴奋。但是他们还是在这样的气氛下欢呼、唱歌,甚至试图让步子跟上一遍一遍高声歌唱的进行曲的节奏。
游行队伍走过港区,然后踏上了去百仞城的公路,公路上已经暂时停止了一切车辆通行,偶然经过的行人闪开在路边,即恐惧又好奇的看着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经过。火光照亮了公路,远处的百仞城则灯火通明。
这时候,漆黑的夜空中一根接一根的亮起了巨大的光柱。八台穿越集团拥有的最大功率的探照灯发shè出来的光柱在夜空中排成两行光柱。这壮观的景象让所有的人为之目眩。谭小芹惊讶的叫了一声。太不可思议了,一瞬间她的腿脚都软了,差点跪倒在地。首长们不是凡人……她忽然恐惧的想到了这句话。
从各个公社涌来的游行队伍犹如一条条光芒四shè的大蟒,在各条道路上翻滚着前进。这从未有过的壮观景象不但让人折服感叹也使得许多人赶到了由衷的恐惧。
刘大霖默默的坐在自家的院子里,注视着百仞城那边的巨大光柱。他看不到公路上的游行队伍,但是县城外公路上传来的歌声他是听得见的;简单、有力,甚至在他看来失之于粗俗,但是却有着一种强烈的振奋人心的东西在内。这既不是黄钟大吕,又不是郑卫之音,和这直冲夜空的光柱一样,是他完全不了解的东西。刘大霖的心情变得非常的沉重。
“老爷,回屋去吧。”他的仆人小声的劝谏道。
“不忙。”他低声说道,“外面的布告真得是说澳洲人打败了官兵?”
“是,布告有人看着,小的不敢揭去,不过小的抄了一份。”
布告写得很简单,但是内容却明确。刘大霖看了一遍其中的文言部分,言辞不甚雅驯,文理还算通顺。文告中说自己即来琼州,从无不法之事,在琼州垦荒经商,招抚流亡,赈济难民,褒扬文教,却遭官府的无端进剿,迫不得已方才奋起自卫,将官军于澄迈城下击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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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炫的书房在第二进院的跨院,小小的院落自成一个小天地,不管是建造还是庭院景观设计都是整间住宅的精华。小院是专门请临高建筑里唯一专业的景观设计师李潇侣设计的,闹得总设计师梅晚很是吃了一番醋。
既然精心打造,自然是不惜工本,花去的成本大约是整间住宅的三分之一。不过卢炫认为这个钱花得值,比起正房来,这里才是他的司令部。实际上,他平日里除了晚上睡觉之外很少去正院,大多数时候都在书房里度过。
书房装潢陈设极为精致,大量使用了从企划院仓库里买来得抄家货。此刻他坐在书房里,望着院落里的假山,心不在焉的翻看着从保险柜里取出的“联络图”,脑袋里却一团乱麻。
他手里的这份“联络图”,只是薄薄的一个纸面文件夹,却是他这五年来蛰伏大图书馆苦心经营的唯一成果。
过去他每次取出“联络图”的时候,心情总是非常愉快的。
你们折腾来折腾去的要搞什么庇护制,骑士效忠、私兵……哼哼,真正的骑士在这呢。
这些年来他资助了十几个学员,这里面的大多数已经进入了各个政府部门和军队工作。掌握了一个让他颇感欣慰的名单。而且他还在每年不断的增加新得名字上去――这个名单才是他以后能够在元老院乃至整个帝国翻云覆雨的资本。
可现在五年过去了,元老院的事业一日千里,元老院不但在海南站稳了脚跟,而且已经拥有傲视群枭的势力,尽管元老院的统治依然粗糙,但是它在不断的学习。不断的磨合,变得越来越成熟,这也意味着留给他翻盘的机会不多了。
卢炫的焦虑恰恰来源于此——如果他还不能在元老院里占据一个理想的位置掌握足够的政治资源。他就不可能继续控制他手中的团队:他收留他们、供养他们、培训他们,但最终他必须带领他们继续上升。给他提供一个更大的平台才能维持住这个团队的凝聚力与向心力,否则他这些年的隐忍与付出都将成为别人的嫁衣,而他自己也将真正沦落成一个靠人庇护的酱油众――这是卢炫绝对不能看到的。
他开始怀疑,自己现有的能力是否能支持得住这个野心。
以往他已经隐隐约约的感到了“门下”的异心,然而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但是今天的刘蕙的议论让他意识到自己绘制的蓝图的危机已经在眼前了。
他对张兰和刘蕙的那顿发作与其说是他一种情绪的释放,不如说是有意的敲打。刘蕙和张兰都是他的枕边人,在卢家庄的地位仅此于他。她们有文化又都在临高这个穿越众的核心区域生活多年,眼界远高于一般的土著。
卢炫在元老院的实际生存状态她们多少是能看到的。尽管这几年卢炫完全称得上是卢家庄上下的衣食父母。可这些在他庇佑下生活的人长大了、成熟了,混个温饱已经不足以让他们对自己感恩戴德。但维持现在这个局面已经是卢炫能力的极限――已经工作的十多个归化民虽然都进了体制内当差,但是没一个当上够层次的干部。大多还是普通职员和工人。
他资助的在芳草地上学的孩子虽然一批批毕业和分配,但是他们一旦进入民政人民委员会人力处的管辖范围之内,凭卢炫手中现在的资源,这些人的前途命运就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了。
而在卢家庄里教养的这些人,对庄外如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一样的世界充满了憧憬,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元老院当然当得上这个“帝王”。但他卢炫不是,而且他的元老光环还在逐渐蜕散。
他原本在庄内培养的这些体制外土著,原本是打算用作自己经营生意扩大财源的经营人才。换句话说,是自己未来获取利益的“白手套”。
但是,要这么干,第一要有钱,第二要有权。
不幸的是,他现在既没有钱也没有权。有一点面子,但是只能办小事。
承包给张有福的那个包工队,他现在也不方便自己收回来干:吃相太难看了,要知道现在有正儿八经自己产业的元老一个都没有。即使是那生意火爆的南海咖啡馆,法理上也不是他的。而是农委会的财产。
理论上,元老的分红是非常可观的。但是实际上。元老基本上无法支配这笔分红。元老院执行的是高积累政策,元老分红账户实际上是被冻结的。作为元老,能够支配只有自己的工资和补贴。每个财政年度结束之后再根据当年的货币发行情况酌情允许提取一定数额现金。
就是这样,财政口还在挖空心思的想着“回笼货币”。以至于有元老吐槽办公厅的“特供商店”卖得各种“办公厅特别用”商品其实就是本时空的“高级点心”。
卢炫的收入不幸在元老中间又是相当少的。虽然职务工资上他和其他元老没多大区别,但是在津贴这一块上他就差得太多了。毕竟大图书馆的工作即非重体力劳动;又不用顶风冒雨,日晒夜露,爬山越岭;也没有在工厂或者战场上随时随地有一命呜呼的危险。所以大图书馆的津贴标准是按照最低的中央机关行政岗计算的。卢炫因为经常兼职出差,在整个大图书馆里算是津贴拿得最高的。
对于其他元老来说――比如坐在他对面的程元老,其实收入比他还要低,但是人没负担,照样可以云淡风轻过着惬意的生活,但是他就不行,他家大业大,元老院奇葩的税收政策更是进一步加剧了他的财政困难。
其实从去年开始,卢家庄的财政就已经出现窘态,对“门下”的各种“赏赐”开始有“成例”也是那时候制定的。
仕途上自己的作用有限,经济支持上又后续乏力。人是很现实的动物,即使他有大恩于这些人,当他们发觉主人并不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好处之后,剩下的就只有逐渐疏远了。连带着,连卢家庄也开始有些不稳起来。特别是刘蕙――他暗暗懊恼自己当初不该送她去女仆培训班代培――虽然她从培训班上学来的现代知识对自己有用,但是同样也塞了一脑子乱七八糟的玩意,变得难以“管教”。光她和其他女仆的人际关系就是意见很头疼的事情,天知道她会在她们面前乱说什么。
得好好的再敲打敲打她,让她知畏。他默默的想着,不然她终究是个隐患。
当然一味的敲打也不能解决问题,唯一出路就是自己迅速强大起来。否则他这些年的苦心不仅是镜花水月为他人做嫁衣,说不好那天元老院风气一变,他这个无权无势的又不安分守己的元老就会变成契卡的靶子,而卢家庄说不定就成了自己被批倒批臭的铁证。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必须硬着头皮走下去。
“我不能再等了!”卢炫一把推开堆在桌上的舆情分析,腾的站了起来,一脸凛然。
叮当叮当,院门口的门铃被拉响了,这院子没有他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什么事?”他不耐烦的冲着院门口喝问道。
“老爷,”张兰在院门外怯生生的说道,“蕙姐――”
“进来说话!”
张兰赶紧进来,站在院子当间禀告道:“蕙姐晕,晕过去了……”
卢炫皱了下眉:挨了顿板子就晕过去了,这是哪一出?刚才验完刑她还能自己扶着栏杆走下去跪着,这没十多分钟就晕过去?
“送她回房歇着就是了。”
次日,于鄂水的办公室里,卢炫委顿的坐在于鄂水的面前,头发蓬乱,神情憔悴。
卢炫平常一本正经也好、插科打诨也好、装模作样的于鄂水早已见怪不怪,但卢炫这种颓废的样子却是头一回看到。关切的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哎……我看我是要成杨欣武第二啊,报应!报应啊……”卢炫长一声长叹后就是一连串哀嚎,把于鄂水弄得一头雾水。
“到底怎么了?什么杨欣武第二啊?”
“前阵子女仆案发,我还在笑话他,说他连一个女仆的都管不住,搞出这么大的麻烦,简直就是元老院的耻辱。不成想,我自己……我自己也成元老院的的耻辱了……报应,报应啊!”
“你好说说话,什么耻辱?”看着卢炫一脸悲愤的模样,于鄂水赶紧问道。
卢炫看于鄂水不高兴,连忙正了正身形,说道:“闹点家务事。唉,我的情况,于馆长你是知道的……”
于鄂水连连点头:“你不是和老勋一样,也娶了本地的土著的女儿嘛!小日子过得不错吧。”
“小日子倒还行,可是你知道,我还有个生活秘书――”
“啊。对,对,齐人之福嘛,有什么不好的?元老院里有这个福分的人可不多啊。”
演义版楔子
作者:找不到了,是贴吧作品
曲曰: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
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意踌躇。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时值元帝昏聩,天下动荡,民不聊生,官吏残剥,春秋赋役,兵戈不断,流民四起,中国之地,皆有匪乱,滋生邪教,不复胜举,更兼天灾岁困,异像种种,未有所闻,白虹贯日,冬雷如鼓,蛇蛟出而黑雨,狼狈现而飞蝗,南涝北旱,生灵涂炭,人间惨像,何以蔽之。关中大饥,民生鼎沸,云庄先生拜为陕西行台御史中丞,经略西北,先生到官每日,不曾就衙,乘车四下,遇饿辄馈,散尽家财,不给万一,得见鸡犬不闻,人烟断绝,更悉民间有杀子而侍母,易子而相食者,不禁大恸怆然,作下此曲。
曲中声色壮厉,意兴难酬,得叫一个异人听闻,这异人自唐修道以来,红尘衰盛,中原逐废,再难得上心头,听得词曲,心下阑珊,不由用那文王卜卦,推定天数,旬日之后,眉头转喜,大笑道:“罢罢罢,看得我是多虑了,天下大变,就在旬载之间。”
异人弟子问道:“师傅何意?”异人道:“你跟我修行数年,我方才卜卦,知你另有天命,你且收拾行囊,奔赴江南去罢。”弟子惑问:“去江南作甚?”异人道:“你且莫问,天下废立,就在眼前,你在江南,自有草莽帝王寻你,那草莽帝王,便是未来开国之主,他这一姓,便要掌控中华国运,你的天命,就在其中,去罢,去罢!”
岁载之间,时局糜烂,烽烟四起,更胜从前,有一路豪杰,坚毅勇猛,南征北战,坐下精兵如海,猛将如云,更有谋士异人相助,纵横之间,扫平宇内,历朝天子,出身卑微,未及他者,定都南京,国号大明,赫赫三百年基业,就此打下。
天下大势,和久必分,自那草莽皇帝去后,代代子孙,大凡不肖,未及百年,天下已有颓势,那异人摇头道:“国运如此,奈何奈何。”又过百年,异人夜观天象,眼见紫气东散,荧惑纷乱,太白放芒;又见时而南方命宫失守,太白破碎;又见紫薇冲北,诸星暗淡,贪狼擎天,朱雀越府。格局冲突,千年未见。异人内中竦惧,心思憔悴,未窥天道,畏道:“天宫混乱,闻所未闻,五百年内,必有剧变,恐怕那时,非我之福,修真羽化,必先于前。”
自此异人不闻世事,遣散弟子,专心修道,未及甲子,又恐那剧变之局,静下心来,推演天数,片刻之间,展眉道:“原来是中原易主,又一番五胡蒙元之乱,紫薇星盛,从东而来,此朝国祚,又容我两三百年。”
正思谋间,忽地霎时群星无光,寰宇黑暗,忽地群星燃烧,天穹焚毁,又见紫气消散,时而聚合,宛如宝剑,天魁地宫,皆尽裂开;文曲武曲,时而幻灭无踪,而是漫天璀璨;天贵天寿,时而寂灭无声,时而膨胀爆破;诸边一切星宿,犹如沸水泼雪,又如风吹柳絮,消失的无影无踪;混沌之间,将星,帝星五百余闪耀奔飞,灼人耳目,天宫所在,犹如烈日当空,普天之下,再无蔽影之处,就是那极东极西之所,亦然晃亮;上古以来各种星宿天斗,悉为吞噬,一切格局,均为打破。有那异人惊惧,身发颤抖,一时间肝胆俱裂,吓得魂飞魄散,再捻其指,看那天象,推演命数,有是一如以往,别无二样。异人惊魂未定,自道:“原来那变局就在眼前,恐怕神州之地,从此要地覆天翻,上古之道,就此颠覆,往此以后,再无我等修身之法,亦无我辈立身之地,我再留此处,恐有天罚。”说罢,这异人便成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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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舅舅他在火云洞镇守人族气运,不然我就让他一起来了!”
女娲娘娘笑道:“都坐下,童儿快去上茶备宴!”
“人族这么昌盛了,还要镇压气运?”
张玄意外道,要知道现在人间三教,释道儒可是昌盛无比,招收的都是人族子弟。
甚至于妖族之中,不是修道就是念佛,就跟黑熊精跟车迟国三妖一样,这样的例子不要太多。
盖因人族繁衍生息,栖居地不断扩大。
虽然一代人两代人,看不出什么变化,但是从妖怪的角度去看,不过打一个盹的时间,人就来到了家门口了。
而随着人类的繁衍,自己的文化与信仰,妖怪们也会被接受到。
人族受到圣人教化,其中各种天地至理,经典学说,都是妖怪们学不到的好东西。
且自从封神以后,天地之间修成正果的,大多数是人类,不是飞升仙界天庭,就是什么西天罗汉之后。
最差的你做个好人死了,去地府也能做个阴差鬼神。
虽然他们的功力还很低微,但是架不住数量多。
要不了多久,即使他们部都是不入流的小神,跟广大农工一样,但一联合起来,就足以改天换地。
你想想,一个种族,将所有的部门都渗透进去了,虽然没有占据主导力,但是稍稍一动手脚,你的部门便运转不下去。
纵使你又什么十万兵马,但是那些底层官兵不认你,你也指挥不动,为止奈何,而且这些人的功力,又不是一直停滞不前。
“不镇压,天下的人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女娲笑道,抱着孙子张渊和不停的逗弄起来,一副慈祥模样。
敖灵月石矶等人见了也是急忙附和,与自己的婆婆亲切的交谈,倒是没有什么恶媳妇见恶婆婆的情况发生。
张玄被冷落一旁,倒也落个清净,当下便在这蜗皇宫里转悠,等着开饭。
这蜗皇宫后院的墙壁之上,有个山水画。这山水画很不一般,里面有一个小千世界。
跟张玄以前遇见过的聊斋画壁一样,将所有的人物,山河都放在里面了。
这样的小世界,张玄一分钟可以做八个出来,当下笑道:
“想不到娘亲还有这些闲情逸致,没事喜欢作画玩!”
“大圣不可小看了这画,此乃山河社稷图!是女娲娘娘的法宝!”
童子笑道:“乃是十大极品先天灵宝之一,内有天地,就是圣人进去,也轻易脱身不得!”
“竟然是山河社稷图?”
张玄大吃一惊,这倒不是因为见到了宝贝,而是吃惊于这样的宝贝,竟然这么随意的摆放。
这就跟你去上厕所,走廊上挂着一幅蒙拉丽莎,你以为是高仿的,不值几个钱,但人家告诉你,这是原版真迹。
那童子也是面有自得道:“娘娘做事随心随性,不拘小节,大圣你看到那门前挂着的风铃吗?”
顺着童子手指方向,张玄只见庭中一个遮阳幡,幡子上系着几个小铃铛,随风轻轻摇摆,发出悦耳的铃声。
“恩,那风铃也是什么先天宝贝吗?”
张玄问道:“但是风铃没有什么古怪的啊!倒是那个幡子有些不同!”
那个幡子,上面星星点点的,画着很多小怪兽,飘荡之间,有一股淡淡的威压从里面散发出来,让张玄有种本能的畏惧与服从。
这种感觉很不对劲,也非常不好,要知道张玄可是齐天大圣,斗战圣佛,除了圣人以外,连如来这个准圣也不太搭理的人物。
但即使张玄这么强了,还是会被这幡子吸引。
思来想去,张玄都不知道为何,要知道张玄的境界已经是大罗神仙,只要法宝一齐,就能直接斩尸的高手。
“大圣果然好眼光!那幡子乃是招妖幡,三界所有天地所生的精怪神仙,都被这招妖幡所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乃是无上法宝!”童子介绍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会被这幡子扰动心神!”
张玄这才恍然,招妖幡招妖幡,召唤妖怪的幡子,只要摇一摇,就有妖怪来拜见。
能控制天地所生的精怪神仙,除了盘古遗族跟混沌所生的不受控制以外,那就基本上控制了开天以后所有的生灵了,比封神榜都厉害。
当下张玄便先将这山河社稷图好好看一看,至于招妖幡待会再去观摩。
山河社稷图,山河是指地脉水脉,社稷是指土神谷神,泛指生灵。
这个地脉水脉,并不是小千世界的地脉水脉,也不是中千世界,或者大千世界的,而是洪荒世界本身的地脉水脉。
因此得到这个山河社稷图,基本上就能总览洪荒,圣人被罩进去之后,也轻易不能脱困,
或者说,不能在不大肆破坏洪荒灵脉的前提下出来。
毁坏洪荒灵脉,是要受到天道制裁的,更不要说圣人的职责,是要维护洪荒安定,
因此用洪荒本身去困住圣人,是比较赖皮的一个手段。
但张玄不是圣人,进去之后很难抵抗,即使他能毁坏洪荒地脉,但他不是圣人,没有圣人功德,估计会被天谴打死。
一般的小妖怪进了山河社稷图,根本无力反抗,只要调动地脉,就能活活的把他压死,
例如当年的杨戬就借了社稷图,把袁洪直接给镇压下去了。
张玄趁机饱览一下这个洪荒世界,他还没有周游世界过,现在有了山河社稷图这个图画本,自然不用亲自去走一遍。
这四大部洲,又明显的分界线,听说先是道魔大战,世界被打成了东西两块,后来西方就作为镇魔之地。
这之后到了巫妖大战,天柱崩坏,大陆只是受创,及至封神大战,四圣破诛仙阵图,洪荒世界被五位圣人打碎了。
之后被鸿钧老祖重新粘了起来,但仍旧不牢靠,最近西天取经才好了那么一点点。不过仍旧很脆弱。
至于四海倒是挺安稳的,虽然有龙族坐镇,但是龙族也不能完掌控,
海中妖兽极多,不服管束的数不胜数,而北海更难,因为北海有个妖师宫,鲲鹏躲在北海修炼。
总览世界,张玄心中也是一声叹息,
若是以前,他必定会升起什么雄心壮志,与群雄争锋,立志夺取天下,让世界在他的支配之中。
但是做了神仙,这种心思就淡了许多,只觉得争夺世界主导地位,很麻烦,有这些时间,还不如在家修炼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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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沟之下巨大无比,像一个矿区,而这无数种族的人,不论强弱,都聚集在下方,密密麻麻也不知有多少。
在这深沟下方,伸出无数的白色触手,这些触手闪烁着莹莹之光,每一根触手都刺入这些人的头顶之中。
无数的莹莹触手将深沟之下照得通亮。
肖凌深深吸了口气。
如果说人类和黄金宇宙各种族的人真的被抓走了,毫无疑问,定然便在这深沟之下。
只是这深沟深广也不知有多长,聚集着的人数实在太多了,加上这里随处都是巡视着的主宰存在,肖凌也不敢太过张扬,力用神识去感应下方所有人。
毕竟神识感应太过强烈,很容易引起其他人的警觉。
这些巡视者可都是主宰,绝不能小觑。
一时之间,他也没能找到众人。
远远观看这些人,几乎都堆积在了一起,被莹莹的光芒笼罩,头顶有白色的触手贯入其中,这莹莹的光芒之中,充斥着极为浓郁的天地灵气。
无尽大陆的天地灵气原本就十分浓郁,但这巨沟深处的灵气比其他地方还要浓上十倍都不止。
“这天道城的人抓来这么多人,就将他们聚集到了巨沟之下,看起来倒像是用灵气灌顶滋养他们?只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们总不至于这么好心的辛苦抓来各族的人,只是为了帮他们提升修为境界吧?这件事,实在奇怪。”
肖凌只是悄悄感应着下方这一小片区域的人,都是陌生的,不知是属于哪个宇宙或种族的人,他看到有一群人身材不超过一米,但脑袋却比身体还要庞大,像一群巨头婴儿,十分怪异。
还有一群人外形像一根根的巨型萝卜,长满了根须,另有一种人通体长着绿毛,像一群群绿毛猴子。
虽然外形各异,但此刻都老老实实的待在下方,默默的或坐或站在下方的莹莹白光之中,接受那白色的触手伸进自己的头顶之上,不言不动。
两边和上方,不时有穿着铠甲的男女巡视而去,这些铠甲男女便是“天道之城”的使者,最弱都是下位主宰,偶尔还能看到更强大的下位巅峰主宰,那是“天道之城”的执法者。
显然,对于这巨沟之下,这“天道之城”十分重视,所以派遣了大量使者和执法者在这一片区域巡视。
肖凌悄悄观察一番,确定没有发现人类和其它黄金宇宙的种族,便顺着这巨沟往另一边走去。
这巨沟围着那巨大无鹏的天道之树,也不知有多长,肖凌不能将神识完释放出来,他不怕这些执法者,而是害怕传说中的“天道之城”的首领审判者。
这审判者可是中位主宰,和魔帝、原始老祖一个等级,虽然稷依附在他的身体上,令他完隔绝了气息,主宰也不能发现他,但是如果他将神识完释放出去,那又另当别论,一旦惊动了审判者,那就麻烦了。
为此肖凌只能采取笨办法,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用肉眼查找,希望能够有所发现。
顺着巨沟而行,这一路不时看到巡视的使者和执法者,肖凌心头越来越惊异。
这“天道之城”到底是什么势力,这一路他看到的下位主宰的数量就已经超过了他之前所有见到过的之和,原本听血帝皇等人所言,还以为无尽宇宙中就以原始族和魔陀宇宙等五大势力最强,但现在看来,除了中位主宰之外,下位主宰的数量,只怕原始族五大势力加在一起也没有这“天道之城”的多。
肖凌心中越来越好奇,这样庞大而深不可测的势力绝不可能一夜之间出现,那为何之前从来没有听血帝皇和神主几人说过?
他们是不知道,还是故意隐瞒的?
好奇之下,肖凌忍不住悄悄感应稷:“稷,这天道之城的势力非同小可,应该拥有极为悠久的传承,你之前有听说过吗?”
稷回应道:“我虽然听过……但对他们也不是很清楚……无尽大陆广阔无边……有着无数的种族……生灵……就算是疆……也只能知道它……所在的那一片……区域的事……”
听得稷的话,肖凌若有所悟。
“看来这无尽大陆终究是太广阔了,而血帝皇几人的实力虽然不弱,但只是下位的普通主宰,虽然在黄金宇宙来说,他们是充满了传奇的至强者,实际在无尽大陆他们只是最普通的存在,所以他们的见识终究还是有限,也许只是他们探索过的那一片区域,以原始族那五大势力最强大而已,但那一片区域对于无尽大陆来说可能只是其沧海之一栗。”
肖凌仔细想想也就明白了,血帝皇、神主和金刚王至于无尽大陆而言,他们的所闻所知,也许就如同井之底蛙,所以他们以为原始族五大势力最是强大,却哪里知道这五大势力所在的区域对于无尽大陆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
“如此想来,有天道之城也就不稀奇了,甚至有更强大的势力存在,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这无尽大陆太过广阔,谁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存在。”
肖凌顺着巨沟而行,这巨沟之下,都是密密麻麻的各种族的人。
肖凌这一路也不知道见识到了多少种族,数量之多,更是数之不尽,其中还感应到了一些熟悉的气息。
这熟悉的气息是一股仙气,这一片区域有一群人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独有的仙气,与他见识到的“仙尊殿”的主宰和仙祖本源相同,显然,这些人都是属于“仙尊殿”又或者属于“仙尊殿”治下的种族生灵。
所以他们身上才拥有和“仙尊殿”主宰相同的本源气息。
而现在,“仙尊殿”的幸存者或治下的种族显然也被抓捕到了这里。
不只如此,他在途中还看到了一艘月亮船从远方驶来。
之后从这艘月亮船上被抛放下了大量生灵,这些生灵自然是刚刚抓捕过来的其他种族。
肖凌越发觉得“天道之城”势力,自己的行动就更加小心谨慎。
如此一路寻找,尽量避开上方巡视着的执法者和使者,终于,肖凌身子一顿停了下来,双眼微微放大,朝着这巨沟的下方看去。
在这巨型深沟之底,他终于看到了熟悉的人。
这些人都是人类,与他本源而生的地球人类。
肖凌深深吸了口气。
除了地球人类的幸存者外,他还看到了神军一族,看到了上帝一族,看到了五大王族,黑铁族、蓝血冰族等人,都聚集在了这片区域的深沟之下,他们也一样被白色的莹光笼罩着,每一个人的头顶都有一根白色的触手。
上方不时有穿着铠甲的男女巡视而去,好在有稷隔绝了肖凌的一切存在,令他如同隐形,这些巡视的男女虽然拥有主宰的修为,也未能发现肖凌。
当然另一个原因则是他们也完想象不到有谁敢悄悄潜入这么近。
毕竟这一片区域除了“天道之城”外,其他势力几乎都他们扫平了,反抗者部都被杀死了,活着的都被抓到了这里。
因为抓捕的生灵数量还不够,“天道之城”才会派遣执法者和使者,开始往四周其他势力扩张,他们需要抓捕回更多的生灵。
看到了熟悉的人,肖凌双手悄悄握紧了,集中注意力注视着深沟之下那些人类幸存者,努力在其中寻找他最亲近的人。
肖海荣在黄金宇宙的时候就失踪了,之后就一直不知所踪,但肖凌心里隐隐感觉他应该没有遭遇意外,毕竟他的体内可是存在着两大至强者的意识,而那两大至强者显然不是血帝皇、神主和金刚王可比。
他们是能够与石羽对抗的存在,真正的至强者。
父亲肖海荣失踪,他现在最牵挂的无疑就是自己母亲宋凤琴。
虽然巨沟下方聚集着的人类众多,但肖凌还是很快就在其中感应到了自己的母亲。
当看着母亲聚集在成群的人类之中,坐在那里,头顶上有着白色的触手笼罩,差点便忍不住冲了下去相救。
但肖凌咬住了嘴唇,还是忍了下来。
他默默感应,感觉母亲正处于一种奇妙的状态之中,不只是她,包括巨沟之下所有人都处于这种奇妙状态之中,似乎与这下方浓郁之极的天地灵气融合了,不分彼此。
这种状态类似于冥想,如果贸然被打断,反而容易走火入魔,甚至于有危险。
“现在怎么办?如果就这样冲下去很容易打草惊蛇,稷虽然强大,但那些执法者掌握着秩序之力,只要两个执法者联手就可以压制它,凭我现在的实力根本救不了,而且还有这么多人……我也无法坐视不理。”
肖凌犹豫了良久,都没有想到解决办法。
这里四周都是巡视的使者,只要这里有了动惊,立时就会有大量使者和执法者出现,凭他和稷自保都难,更别说救人。
先确定了母亲正处于近似冥想的状态中,暂时性格无忧,肖凌稍稍放松了口气,然后就开始思考如何救走她和其他众人。
“如果只是偷偷救走母亲一个人,也许还有万一的希望,救走所有人却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这‘天道之城’内部出了状况。”
肖凌沉吟之后,看深沟之底那浓郁之极的灵气,心头忽地微动,隐隐感觉自己捕捉到了一丝什么。
“稷,你说这天道城的人抓来这么多的人,将其聚集到了下面,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那凯德鲁说的什么要召唤天道降临,具体又是指什么。”
稷回应道:“我也不清楚……天道是什么呢……”
它显得很迷惑。
肖凌想了想道:“我觉得他们说的天道与我们眼前这株被称为了天道之树的大树有关。”
稷显然有些不明白,想了想也附合着嗯了一声。
“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稷你受限于对方的秩序之力,如果没有了秩序之力的束缚,稷你是无敌的,这些天道之城的人加起来都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肖凌摸了摸下巴道:“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调查清楚关于这秩序之力的来源,针对这里下手,也许会有办法。”
“秩序之力吗?”稷想了想。
肖凌嗯了一声道:“那凯德鲁曾经说过,这秩序之力来源于这株天道之树,而他们四处抓人,却将人聚集到了下方,那下方的深处应该就是这株树的树根所在的地方,也许……在那里能够寻找到答案。”
肖凌坚定了信念,终于下定决心,要进入这巨沟的深处看个究竟。
如果运气好能够找到这秩序之力的来源,也许就有破解之法,只要稷不惧怕这秩序之力,这天道之城便没什么好怕的,毕竟天道之城最强大的审判者也只是中位主宰,而稷的强者,至少也需要传说中的上位主宰才能与之对抗。
有稷帮助他隔绝气息,肖凌只需要小心不闹出太大动静,便不惧被这些使者和执法者发现。
顺着巨沟,肖凌尽量避开那些巡视者,悄无声息的滑步而下,不断往下。
随着往下,越发感受这下方的天地灵气的浓郁远超其它地方。
“这至少是十倍甚至于二十倍的浓度……这天道城抓来这么多人,将军置身于这么浓的天地灵气之中,强迫他们处于冥想状态,到底是有何意义?从表面看,这种做法似乎在帮助所有人提升修为境界,只是……却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肖凌想不明白,默默的抵达了巨沟之下,在他前方便是成群的人类。
这些人类并不知道肖凌悄无声息的出现,他们都是或坐或站,陷入一种奇妙的冥想之中,笼罩着白色莹光,无尽的天地灵气在这里飘荡着。
肖凌远远的看了母亲一眼,几次有冲动带着她逃离这里,但理志让他不要冲动。
他只需要闹了一点动静,必然被那些执法者发现,自己几乎不可能带着母亲逃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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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
海面上空,青光笼罩的青目童子开始缓缓拔刀。
嗡……
战刀出鞘不到一寸,无数道夺目青光便从刀鞘内喷涌而出,璀璨无比!
青幕刀!
佐藤川芥双眼一亮,心中惊道!
据说青目童子有两大神兵在手,一柄是其师东瀛鬼王亲手打造的黑风刀,此刀所用材料与其他兵器完不同,既非金银,又非铜铁,而是用至阴之气炼化而成,乃是无形神兵,杀意浓烈,威力霸道;而另一柄战刀就是青目童子此时握在手中的这一柄青幕刀了!
传闻青目童子曾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一块上古时期坠落于海中的天外陨铁,这块陨铁在海底沉寂了数千年,吸足了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后来因为海底火山喷发,这块双拳大小、散发着青色光芒的陨铁便被激流冲上了岸,被正在海边苦练刀法的青目童子得到。
得到稀世陨铁之后,青目童子大喜过望,在其师东瀛鬼王的指点下,花了近三年的时间,才将这块陨铁打造成了一柄绝世战刀!
据传此刀出炉之时,整柄刀身上笼罩着一层夺人双目的青光,若将此刀挥动,便会有青色光幕随刀拖曳,灿烂夺目,流光溢彩!
因为此刀有青色光幕随身,又和青目童子颇有渊源,所以取名青幕刀,与青目童子同名不同字。
“好刀。”站在鬼木郎身边的八木长清在见到青目童子手中战刀之后,开口说道。
“确实是好刀。”鬼木郎点头笑道。
长刀出鞘之后,青色光柱内的青目童子单手拖刀,脚尖一点虚空,身形刷的一下消失不见!
鬼步!
鬼木郎眉毛一挑,心中惊道!
他在东瀛的时候曾听术界里的高手说起过,东瀛鬼王曾独创一门绝世身法,速度极快,如同鬼魅一般,名曰‘鬼步’,此身法将灵气与异术相结合,一旦施展,可谓来无影,去无踪,变幻莫测,转瞬即至!
如今看来,此言非虚!
青目童子惊人的身法让在场的众高手暗暗一惊!
这鬼步施展起来果然形同鬼魅,飘忽不定!
船越真一双眼微眯,木文龟鹤手捋长须,佐藤川芥一脸邪笑,藤田刚更是将放在嘴边的酒壶停了下来,目光搜索着青目童子的踪迹!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能观摩顶尖高手的身形步法,对他们这些顶尖高手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须知高手对决,胜负往往只在一瞬间!
而在临敌交手的过程中,身法的快慢在很大程度上决定战局的胜败!
呼……
就在众高手惊叹鬼步的敏捷如电之时,青目童子的身形凭空出现在了夜凡的头顶上空,距离夜凡不足十丈!
刷!
半空之中,眼中青光闪耀的青目童子双手握刀,对着下方站在甲板上的夜凡猛然下劈!
嚓……
随着青目童子急速挥刀,一道璀璨夺目的青色光幕由上而下凭空而现,如同一道倾泻而下的青色瀑布一般!
青幕斩!
五童中排行第四的长藤加野一脸兴奋,心中惊叹道!
大师兄就是大师兄,出手就是不一样!
疾风掠影的无上身法‘鬼步’,迅猛无双的至强刀法‘青幕斩’,再加上绝佳的攻击角度,三者相辅相成,配合的天衣无缝,简直堪称完美杀招!
这一刀下去,这个目中无人的夜凡必然会被一劈两半!
想到此处,长藤加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
这次只要将这个夜凡一招毙命,大师兄在众高手中的地位便会扶摇直上!
到那时莫说是大师兄青目童子,就是他们四童也会脸上有光!
什么邪月转世!
什么度过天劫!
什么魔界之君!
在青幕刀的刀锋之下,统统不过是一摊肉泥罢了!
“不凡君,小心!”
在青目童子挥刀的那一瞬间,上月红姬急声对夜凡喊道!
刷!
上月红姬话音刚落,倾泻而下的青色刀幕便瞬间下冲到夜凡的头顶处!
刷!
电光火石间,但见夜凡虚影一闪,身形瞬间原地消失!
纳尼?
眼前的这一幕让蓝衣人佐藤川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见刀幕距离这小白脸的头顶已经不到一寸距离,这个家伙怎么就瞬间消失了?
佐藤川芥目光发直,满脸惊恐!
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自己当初和这小白脸在山洞中交手的那一幕!
在那个时候,这家伙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身法之快,简直可以说是匪夷所思,远远超出想象之外!
如今他那诡异的身法再一次出现了!佐藤川芥想道!
见夜凡凭空消失,众高手脸色一变!
青目童子的鬼步固然厉害,可夜凡的身法更是惊世骇俗!
轰!
随着一声巨响,青目童子发出的刀幕瞬间切入了甲板之内,形成了一道三丈多长、五寸多宽的巨大裂缝!
噗……
一道水幕顺着巨大的裂缝喷涌而出,高达十余尺!
青目童子一刀之下,竟然将这战船瞬间贯穿,引得海水倒灌!
半空之中,衣襟飘动的青目童子手拖战刀,瞪着一双青芒闪动的双眼,神贯注地查找着夜凡的踪迹。
此时的他眉头紧皱,满脸震惊!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敢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鬼步和青幕斩,竟然被对方如此轻易地避开!
都说这小子在除魔大会上脱胎换骨,浴火重生,出尽了风头,将众高手打得落花流水,如今看来,绝非空穴来风!
青目童子一边想着一边将手中的青幕刀横在身前,调动身感官,寻找着凭空消失的夜凡。
然而此时的夜凡仿佛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任他如何寻找,仍是一无所获。
此时不只是他,就连甲板上的众高手也是抬头仰望,四下环视,各施所能,搜寻着夜凡的蛛丝马迹。
鬼木郎一脸坏笑,低头不语。
船越真一嘴角一弯,讳莫如深。
木文龟鹤抬眼看向虚空,双眼微眯。
一身白衣的魑妖则是饶有兴趣地背起手来,缓步走到船甲板上,一脸笑意地望向高空。
藤田刚面色凝重,挑眉上望,搜索着此地上方的空域。
单论目力,众高手之中,只有藤田刚是最为擅长的,他的目力可不仅仅限于阴阳眼,其目力若是发挥到极致,甚至可以看见百里之外的一草一木!
蓦然间,藤田刚脸色瞬间大变!
但见一身黑袍、金冠银发的夜凡缓缓凭空出现在了青目童子的身后!
而此时的青目童子仍在苦苦搜寻!
见夜凡突然出现,船甲板上的众高手瞬间瞳孔紧缩!
夜凡一直躲在青目童子身后!
而他们却是丝毫没有察觉到!
这是何等的修为才能做得到!
他们猜得没错,夜凡在船甲板上消失的一瞬间便已经来到了青目童子的身后。
他用天魔之力隐去身形,将自身气息完藏匿,静静地看着背对着他青目童子。
“青目童子,不过如此。”悬浮在青目童子身后的夜凡轻声开口。
在听到夜凡的声音之后,正低头向下观望的青目童子猛然抬头,满目震惊!
夜凡就在自己的身后!
而自己却一直浑然不知!
青目童子想到此处,顿觉毛骨悚然,汗毛直立!
要说青目童子不愧是五童之首,危急情况之下,临危不乱,处变不惊!
当得知夜凡就站在自己身后时,他猛然将身形一转,战刀向身后横扫而去!
但见刀跟人走,人随刀转,青幕刀再一次拖曳出璀璨夺目的青色刀幕,形成了一道以青目童子为圆心的巨大青幕光圈!
转身的身法再加上挥动的速度,青光璀璨的青幕刀瞬间朝着夜凡的勃颈处急速挥去!
不过这一次,夜凡没有躲。
在战刀距离他的脖颈处不到一寸时,夜凡右手疾出,用拇指和食指对着来袭的战刀轻轻一捏!
铮!
青芒夺目的青幕刀被夜凡这么一捏,瞬间急停!
呼……
战刀带动的气流将夜凡的银发吹动的轻轻摆动!
“八嘎……”青目童子见自己的战刀被夜凡用两只手指捏住,立即恼羞成怒,开口骂道!
他双手握住刀柄,猛然发力,想将战刀撤回。
然而夜凡的两根手指如同镶嵌在青幕刀刀身上一般,任他如何回拉后撤,战刀依然纹丝未动!
“八嘎!八嘎!”青目童子脸憋得通红,口中咒骂不止!
夜凡见青目童子出口成脏,立即将腿一抬,对着青目童子的胸口就是一脚!
砰……
随着夜凡这势大力沉的一脚,青目童子瞬间战刀脱手,朝着下方的战船甲板上急速下落!
其下落速度之快,如同刚出膛的铁丸炮弹一般!
轰……
青目童子重重地砸在战船上,将甲板硬生生砸出一个人形!
“额……额……”
自尊心极强的青目童子嘴角流血,挣扎着想从甲板上站起身,但是却没有成功。
“大师兄……”
长藤加野见青目童子战败,立即跑过去扶他。
“走开!”满口鲜血的青目童子一把推开长藤加野,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这么好的刀给你使用,真是暴殄天物。”悬浮在半空中的夜凡口中说着,将手中的青幕刀随手一甩!
铮……
青幕刀从半空中急速而落,直直插在青目童子身边的船甲板上,铮然有声,晃动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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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在意大利得到这许多糖果的供应,开设一家专门供应达官贵人的店铺很可能会使我会发财。但是在此地,糖果的价钱非常的便宜。冈萨雷斯先生出于好奇花了一个里亚尔就买了满满一大包的各色糖果。糖果装在涂蜡的小纸口袋中,非常精美。店里给了我们一个草编的口袋用来装糖果。仅仅这个包也堪称一件艺术品。
最为奇特的消遣品是他们的烟草――您想必知道,这种新大陆出产的植物目前在世界各地都很流行。人们发明出了各种不同的使用它的方法。但是在临高又有了一种新得烟草消遣方式。他们将烟草做成长长的纸卷出售。白纸卷成精致的纸管,犹如一支笔那么粗细,里面均匀的填充烟丝。他们称之为“烟卷”。吸烟的人多半用一个空心的竹、木或者硬纸的管子接在烟卷上吸烟,以免烟卷即将燃尽的时候烫伤嘴唇。
烟卷十支或者二十支装在各种颜色和图案的纸包或者纸盒里出售。尽管每支烟卷的摸样在我们看来都差不多,但是根据它们外面的包装的颜色、图案的不同,价格也有很大的区别。最贵的一盒大致可以买十盒最便宜的烟卷。对此我和冈萨雷斯先生都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在我们看来,除了包装之外两者似乎没有明显的区别。
这里使用的是一种叫“流通券”的纸币。马可波罗曾经说过:鞑靼人在中国使用的就是纸币。对此我一直非常怀疑――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中国人更喜爱白银的了――除了极少数的货物之外,中国人总是希望公司支付白银。但是在临高,他们确实使用纸币。纸币的印刷精美,上面有复杂精细的图案,特别是在图案的底板上,非常精致的用线条勾勒出极其精细的底纹图案。即使身为画师我也觉得对如此精致的绘制力有未逮。至于他们又是使用何种方法再将图案分层次的印制到纸上,更是一个谜题。显然他们有很高明的铜版雕刻师傅。
这里所有的店铺都收取纸币,当然,店主也乐意收取我们的里亚尔,但是在找钱的时候却只能找给纸币。为此我们不得不每次都买一个里亚尔的东西。以免得到一堆出了此地便毫无价值的纸币。这种购物方式使我们最终满载而归。
我们流连于每一家店铺。每一家都让我们大开眼界。我很能理解为何公司急不可耐的要派遣商务员到这里来,临高同样是一个贸易的宝库,这里有许许多多我们从未见过也未听说过的新奇商品。
这里甚至还有专门出售成衣的商店――这实在令人吃惊,没有裁缝的量体裁衣,他们如何能够制造出合身的衣服呢?尽管澳洲人的服装按照我们的标准来看非常的简陋寒酸。他们的服装不用呢绒、丝绸或者皮革,只用廉价的印度或者中国棉布、麻布。衣服的款式简单到只比巴达维亚的土人好一点而已。在出席庆祝贸易协定达成的酒会上,出席的澳洲元老们几乎清一色的穿着这种粗鄙简陋的衣服――这样的习俗真是令人难以理解。
成衣店出售的服装毫无款式可言,据说这是澳洲人和他们的属民的标准服装。除了某些细节之外几乎完全一致,甚至连颜色也只有寥寥几种:黑色、灰色、蓝色和褐色。
关于澳洲人和他们的属民,根据我的观察是这样的。
澳洲人对自己的属民有明确的要求,那就是和他们同样的装束:包括男人将头发剃得很短,女子则留短发。无论男女,都穿“澳洲款”的服装,就是我前面所说的――澳洲人不分贵贱全部穿着的简陋服装,他们称之为“制服”。
无论是澳洲人在当地招募训练的土著军队,还是他们雇佣的工人、为他们劳作的农夫、商务人员和其他人等,全都不分彼此的穿着同样款式的服装。某些人群,比如军队的服装要特别一些。其他人则用各种装饰物、标记和特殊的装备来区别――类似于我们的纹章。
正如我们在夜晚的街道上看到有专门的警吏在执勤,他们的服装和成衣店销售的完全一样。斗笠、白色的绑腿、领口的小布片和胸口的布章把他和其他人区别开,当然他还有一根短木棍作为武器。
采用这样的方法,我认为唯一的好处就利于大量的制造。显然,澳洲人觉得自己有义务为所有的属民提供服装。要为数万人提供服装,就得尽量的简化服装的款式以利于制造。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为属民们提供统一的服装,这点我没有考虑明白。我们一开始猜测或许是为了让澳洲人能够把自己的属民们和当地的中国人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毕竟他们都长着中国人的面孔。但是,这点在冈萨雷斯先生毫无困难的在服装店买到一身同样款式的服装之后被否决了,显然任何人都可以购买这种难看简陋的服装。而我们所看到的东门市上的百姓们,依然有很多穿着中国人的传统服装,留着发髻。
除去我们无法理解的原因,显而易见的原因应当是澳洲人喜欢整齐划一。这对他们规定属民的装束就可以看出来,不仅如此。我们在东门市所见到的各种建筑物也透露出一种整齐感。尽管从外表看来,这些紧挨在一起的建筑物错落有致,高低不同。但是从细节来看,所有的建筑物都遵循着几乎一致的模式建造。在我看来东门市的所有建筑物就是相同的结构和尺寸按照不同的形式搭建起来的。
澳洲***规模的使用完全相同的建筑材料。烧砖是他们最常用的建筑材料。所有的建筑物的主体材料都是烧砖。它们大多是红色的,也有青色的。质地坚固细腻,显然是经过高温焙烧的结果。我仔细的观察了下临街的若干建筑。他们大致使用三种不同尺寸的砖块。每种砖块使用的部位各不相同,但在每一栋建筑物上则遵循着相同的使用原则。他们在建筑物上使用的窗户、门、台阶和栏杆,根据我的观察都可以归结为几种完全一致的类型。显然,这些建筑附件是按照几个固定的尺寸和几何图形在某个工场里批量制造的,而非某个工匠现场制造。采用这种方法应该会增快建造房屋的速度。应该是运用了这样的方法澳洲人才能够在短短几年内就在这里兴建起一座繁荣的城市。
和我所见过的中国人或者欧洲人的建筑物不一样,东门市的房屋几乎完全没有装饰。不管是屋顶、屋檐还是墙壁,你看不到一点雕刻、塑像或者壁画的痕迹。墙壁被简单的涂抹成白色或者黑色,也有直接裸露着砖墙。我在巴达维亚和中国沿海看到中国人酷爱在房屋的梁柱上雕刻各种细部的浅浮雕或者施加各种彩绘,但是在这里木结构仅被涂以最简单的一层漆而已。
这里有一种奇特的整齐划一感。在发觉了建筑物的特性之后,我忽然发现,东门市里许多东西都是一样的:路灯、垃圾筐、路牌……连走在街上的人都是很相似。这是一种我无法形容的感受。
我们的散步非常愉快,大街上没有人打搅我们,店铺的店主们又十分的友善。我们在东门市发现了一座神圣的教堂――这真令我们喜出望外。您知道,在巴达维亚,狂热的清教徒门不许我们进行祷告,强迫我们举行他们的祈祷。现在,在澳洲人的统治下的临高,居然有一座神圣教会的教堂。
这座教堂,从外形来看既简洁又优雅。更重要的是,它相对的“不标准”。它的外形让我想起了在家乡的小城镇上的那种小教堂。教堂的门开着,门窗里有明亮的灯光――这是让我们感到温暖的神圣的光芒。我们立刻走了进去。
……
吴石芒哈欠连天,但是还得装出一脸的严肃。因为他正监督着约翰?德莫特,来自爱尔兰的见习修士在墙壁上绘制壁画。东门市教堂最近从新翻修了一下――盗泉子道长最近修缮了临高县城内的一座早已荒废的旧观,举行了开光大典,成了新道教的官方据点。让他感到竞争,因而对硬件和软件建设抓得很紧。东门市教堂建造了还没多久,当然不可能拆除重建,但是吴院长感觉教堂内部还是过于简朴了,缺少感染力。金立阁等人的到来给了他免费的装修工人。绘制壁画、安装彩色玻璃和使用瓷砖对内部进行装饰纷纷提上了议事日程。金立阁师徒到临高后不久就投入到壁画的绘制和整个修院的内装饰上了。
这两位教士从早到晚的忙于绘制壁画,雕塑石膏像,甚至还勉为其难的参加的彩绘玻璃窗的创作――当然这不仅是为了宗教服务,文宣和建筑部门也需要新得艺术形式来为各自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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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加盘膝而坐,灵魂走出身体,双手抓住切尔西,便要将他撕开,张玄急忙制止道:
“我还有话要问他,你别上来就要杀人啊!”
“你有什么方法?”沙加问道,
“你看,你对灵魂力量的运用,还是太过粗糙了!”
张玄道:“灵魂也是一种能量,想必肉身,更加的方便,例如可以自如的变幻!”
说着张玄点出一些法力,那切尔西的灵魂一会变成球体,一会又变成块状,一会涨大跟一个气球,一会又缩小成烟灰缸,一会变成凳子,一会又变成钉子。
“沙加,你试着把你的手变成一个钻头,钻破这层防护膜看看!”张玄鼓励道。
灵魂不是实体,所以即使是才死不久的鬼魂,都会一些变化之术。
“好,我试试!”
沙加点头道,当即平心静气,把自己的手臂想象成一个钻头起来。
张玄只见这沙加的灵魂一阵变换,手臂阵阵蠕动,果然变成了一个钻头。
“哈哈,成功了!”
沙加大喜,当即举起钻头就朝着切尔西钻去,但是拿钻头却是丝毫没有转动。
“你还得想象这钻头能转动,你要控制这种转动,你不是会天舞宝轮吗?你应该会的才对!”张玄鼓励道。
沙加虽然是佛陀转世,但是一直以来都是肉身冥想,对于灵魂的运用不太精通,战斗起来,还是以人形为主,无法发挥灵魂的优势。
想象自己的手臂是个钻头,还得想象它不停的转动,沙加面带难色,好一会才转动起来,切尔西身上的防护膜好像一个肥皂泡一样炸开了。
“用了钻头之后,这层残留的灵魂力量,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强!”沙加笑道,
张玄道:“一级神的程度跟主神差的太远,我们与之相差不大,只是不知其所以然,这才觉得厉害而已!”
说着张玄又亲切的看着地兽星猫妖切尔西道:“现在,你的不死之身已经没有了,说吧,告诉我现在冥界的情况,我会让你死的轻松一点!”
没有肉身,也没了死神给的防护,现在的切尔西只是个灵魂而已,也许他生前实力很强,也许还有什么可歌可泣的故事,但是张玄并不关心。
松开了定魂符,这切尔西当即化作一股阴风就要逃走,沙加也没有料到这种情况。
但是张玄只是打了个响指,只见一道雷霆当即轰下,那阴风之中便掉出个黑炭出来。
“啊啊啊~好疼啊!饶命我,大人饶命啊!”猫妖切尔西大叫道,在地上不停的打滚,沙加也是面带惧意。
“沙加你不用紧张,灵魂这个东西,非常惧怕阳刚之物,而雷霆便是其中至阳至刚,对于灵魂的杀伤力,还在太阳之上!”
张玄笑道:“你现在只是初入第八感,灵魂离体,对于如何进行灵魂防御,还是不太了解,日后你便知道了!”
“好!”沙加听了这才恍然,看着切尔西便道:“先说说冥界之中的情况吧!”
“是!我这就说!”切尔西颤抖道:“冥界之中现在只有双子神在,冥王还在沉睡之中!”
“那么魔女潘多拉呢?”
张玄问道:“还有这一批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星怎么样了?命运女神刻尔又在哪里?”
“这代的魔星只有七十五名,都是有死神纳塔托斯挑选的,还没有满员!”
切尔西急忙道:“潘多拉跟命运女神不知所终,只是在十几年前露过一次面而已!”
“这么说来的话,看来离圣战还有段时间!”
沙加道:“冥王的魔星还没有聚集齐,在这之前,恐怕不会轻易发动攻击的!”
“你忘了?哈迪斯只要一苏醒,五老峰里面的魔星,他就能直接召唤回去!”
张玄笑道:“而且这个俘虏实力低微,恐怕也不知道什么详细的情况!”
说着张玄顺手一点,这切尔西的记忆便被抹除,本能的朝外走去,一点点走入冥河之中,不多时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沙加也是回到肉身之中,这才安心许多,
“这样,接下来我们继续朝冥界深处进发,去试探一下双子神的实力,看看哈迪斯到底在不在冥界!”张玄道。
“好,我明你暗!”沙加看着张玄依旧躲在亚空间里,便知道张玄的想法,
张玄点头道:“说的不错,安全第一,打不过我们就直接跑!”
当下两人继续往冥界深处,二人走走停停,耗费数日才终于接近了哈迪斯城。这哈迪斯城不在山上,而是漂浮在天空之中。
“这片森林,充满了死亡的气息!”沙加眉头一皱,看着哈迪斯城下的森林道。
而张玄则是毫不在意道:“你看,这哈迪斯城周围,还有两个小城,想必就是双子神的城堡了!”
这冥界虽然是亡者之地,但是哈迪斯城却是生机勃勃,光明笼罩,鸟语花香,仙乐阵阵,看起来跟天堂差不多。
“是你打破了切尔西身上的气息?让他回归天地了吗?”
沙加与张玄正在琢磨如何摸上哈迪斯城去,天空之中却是想起了洪亮的声音。
“看来,这人虽然知道我们打死了切尔西,但是不知道我们是两个人,这倒是个机会!”张玄以神念沟通沙加道。
“说的不错,是我!”
沙加朗声道,当即身形一抖,将身上的冥土抖落在地,黄金圣衣在冥界之中显眼异常,就像是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
见到沙加显出身形,城堡露台之上,在众多精灵美女环绕之中,一个弹琴的男子也走了出来,正是拿死神纳塔托斯。
‘还挺骚包,死神搞这么多美女,我都没有见过精灵族的美女,还这么多?拿个小竖琴,你是要冒充艺术家吗?’张玄心中一阵鄙夷。
“唔,这不是号称最接近神的战士,楚女座的沙加吗?”
死神纳塔托斯笑道:“欢迎欢迎!欢迎你来归顺我们,成为冥王哈迪斯的不死战士!”
“非常可惜,我没有想改换门庭的打算!”沙加祥和道,说着整个人也展露出小宇宙来。
张玄急忙神念传音道:“把小宇宙控制在第七感巅峰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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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沐沐趁着脸盘腿坐在椅子上。
之前她不明白吉甘无缘无故为什么囚禁她,两人怎么说便宜师徒情到底摆在那里,接触不多但没仇没怨是肯定的,他没有理由囚禁自己。
现在听了花娜,也就是那侍女的话后她终于清楚了,看样子她跌落断崖期间发生了不少事。
她不相信东晋会无缘无故对疆地出兵,赵如飞刚登基,国内还有不少势力蠢蠢欲动,太后等人不会傻到现在时候想要跑那么远去打仗,赵玄凌也绝不会枉顾百姓的性命突然对疆地出兵,两国之间相交深远,打起来主动出击的那一方都难讨到好处。
如果说,只是东晋跟疆地打,那林沐沐会想不明白其中缘由。
现在的情况却是三国开战。
这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她严重怀疑西楚跟疆地勾结到一块儿去了,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
二对一,如果西楚跟疆地拧成一股麻绳的话,东晋的处境就会很危险,也难怪赵玄凌会这么着急赶回去。
帝女把她看守在这里,是打算等关键时刻用她来威胁赵玄凌吧!
林沐沐沉着脸站起身来回在屋子里踱步,如果是这样的话,她非得逃出去不可,她不能成为赵玄凌在战场上的桎梏。
“公主,该用膳了。”花娜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林沐沐一屁股来到椅子上坐下望着桌上的饭菜唉声叹气。
花娜见状不由关心道:“公主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林沐沐忧伤的出了一口气。“没什么,就是想到之前在这儿的时候你们班小王爷有事没事的就会到我这来凑热闹,现在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还有没有机会再出现,你说王上不会要了他的命吧?”
花娜看林沐沐一脸哀伤,忙宽慰道:“公主别担心,小王爷只是被禁足在自己的宫中,暂时没有性命之忧的。”
林沐沐垂眸间眼神微闪。“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他可是我在这唯一的朋友了,当然还有花娜你,你们都是好人。”
花娜听她这么说心里十分感动。“公主你别着急,奴婢一会儿就去打听打听。”
“真的吗,那可真是谢谢你了花娜,这饭菜实在是太多了,你快坐下跟我一块儿吃吧,反正一个人吃着也没意思。”
“不,不行的,奴婢是伺候人的奴才是不能跟公主一块儿吃的,奴婢现在就给公主去打听小王爷的消息。”花娜说着逃也似的跑了。
林沐沐看着她抛开的身影眨了眨眼,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小可恶。
大营外,一身银色铠甲的赵玄凌战胜归来。
他到营地内后翻身下马回到大帐中。
“王爷,我们这次突袭成功,西楚跟疆地那边应该很快就有动作了。”明阳抹了把脸上已经干涸的血迹道。
昨晚他们去突袭了西楚的兵马,这次西楚带兵的是秦盛,秦盛在西楚是跟赵玄凌一般的存在,嘉禾帝把他给派出来,显然是要将东晋一举拿下了,秦盛这人不仅带兵打仗的时候有一股狠劲,还极擅谋略,在没有摸清敌人情况的时候不会轻易出兵,每次打仗之前他都会做好任何一种可能的猜想,旋即制作出应对的谋略,若非是赵玄凌,东晋其它将军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之前秦盛一直都没有主动攻击,证明他觉得现在还没有到出击的时间。
赵玄凌之所以带兵突袭西楚兵马是为了刺激嘉禾帝,让他下令让西楚进攻,从而打乱秦盛的计划。
“让人时刻注意疆地那边的小动作。”疆地因为离每一个国家都不近,所以就战争经验来说他们并不多,但疆地阴诡即便不出兵也会使一些战场上少见的诡计,他们要时时做好防备。
“是。”
“整兵一万,这一次突袭后西楚肯定会有动作,但秦盛还不会下重手,所以我们要在他们想要敷衍给嘉禾帝看时再给他们一击。”赵玄凌说着来到沙盘前跟他们说着详细的作战计划。
这一说就是一个多时辰才结束。
“王爷,你好几天都没怎么休息了,要不趁现在吃点东西歇一会儿吧。”明阳看了眼明显清瘦了不少了赵玄凌有些不忍道。
赵玄凌眉头都没有动一下。“让他们把饭菜端上来吧。”
“是。”
明阳亲自下去交代了几句,很快就有炊事营的人端着饭菜进来了。
三菜一汤,跟普通士兵吃的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明阳交代让他们加大了菜量,赵玄凌已经好些天都没有好好吃顿饭了。
“王爷先用饭。”
赵玄凌点点头。“你也下去休整一番。”
“是,属下告退。”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大帐内只剩下赵玄凌一人,他再次看了遍布阵图才来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正要夹菜时整个人都猛地怔住了。
他看着碟子里的鸡腿只觉喉间一阵哽咽。
他知道,林沐沐最喜欢吃的就是鸡腿了,每次吃饭,但凡桌上有鸡腿的她都会第一筷子往那夹去。
赵玄凌咬牙夹鸡腿狠狠的咬了一口,几乎都没有咀嚼就咽了进去。紫琅文学
鸡腿肉嫩多、汁,果然是好吃的,难怪她那么喜欢。
一顿食之无味的饭不到一刻钟就结束了。
西楚那边还没有动静,他可以趁着这段时间眯一会儿,可只要他一闭上眼就会想到林沐沐。
“来人。”
“王爷有何吩咐?”
守在门外的将士应声道。
大帐内有片刻的沉默,将士疑惑正要开口询问时,只听得他道:“没事,退下吧。”
将士愣了愣,只能领命回到原地站好。
赵玄凌揉了揉眉心躺到榻上,强行的闭上眼。
打完这场仗,等到打完这场仗!
……
疆地王宫内。
林沐沐靠在软塌上拧着眉头道:“花娜啊,我有个问题不太明白。”
“公主有什么问题不明白的?”
“就是班阳啊,班小王爷,他的身世,他是王上的私生子吗?”
花娜一脸惊诧,旋即快速的摇头。“公主可千万不能乱说,班小王爷并非王上的孩子。”
林沐沐哦了声。“那他……”
“班小王爷是班将军的孩子,在班将军病逝后,王上就把班小王爷接到宫里来跟大王子他们一块儿养着。”
看林沐沐还是一脸不明,花娜又细致的跟她科普了疆地这个班将军是何许人也。
“当年王上跟班将军可是青梅竹马,王都所有人都以为两人是成婚,班将军会成为王君,可惜班将军后来却娶了别人,后来班小王爷出世后没多久班将军就病逝了。”
花娜只是一个在王宫里伺候的侍女,对各种内情知道的不多,加之那时候她年纪还很小也是听宫里的老人私下念叨才知道的,只听那些老人说很可惜,当初帝女跟班将军站在一块儿不知道多般配呢。
“王上一直都待在王都吗?期间有离开过吗?”林沐沐问道。
花娜歪着脑袋想了想。“有的,我听扎拉大娘说过,王上在登基之前曾离开过近两年的时间,她回来后没多久班将军就娶了别人,再之后没多久王上就登基了。”
“那有没有人说过王上离开的那两年都在外头做了什么?”
花娜摇摇头。
林沐沐见状也没有再问,也是,这种是花娜怎么可能知道。
之后的一些天,林沐沐从花娜口中得知,她也不知道离开禁地的办法。
之前花娜还能到殿外去,担自从她跑出去打探了班阳的消息后,第二天回来宫门就被人从外面锁上了,就连她都不能出去了。
每天都会有人从宫殿大门上的一个口子把两人的饭菜送进来,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
林沐沐看着紧闭的宫门,眉心都拧成了川字。
这里院墙高筑,连跟绳子都没有,想要跳墙逃跑根本就不可能,这些天帝女也没有出现她又没办法了解到外面的情况一时间心急如焚的病倒了。
“快来人,快来人呐,公主病倒。”花娜拍打着宫门大喊着。
守在宫门外的人闻言打开宫门上的口子看着花娜。“怎么回事?”
花娜满脸急色道:“公主病倒了,可能是昨天夜里着凉了,现在身上烫烫的一直昏睡不醒,你们快去告诉王上,公主的病可拖不得。”
门外的护卫对视一眼,王上让他们在门外看守不准里面的人离开,可没说不管林沐沐的死活。
“你先照顾好公主,我这就去跟王上说明。”
“好,好,你们快些,可不能耽搁了公主的病情。”
此时,帝女正在书房听着前方传来的战报,一张脸黑如锅底。
“疆地跟西楚两国同时攻打东晋,竟还能让东晋占了上风!?本王养了那么多年的兵就这点能耐!?”
站在殿中的一个大臣趁着脸道:“之前大王子不是已经跟西楚那边谈好了,怎么东晋来攻打我们疆地的兵马时他们却毫无动静?”
“哼,西楚向来没有盟约精神,不然也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跟东晋签的议和书撕毁了。”
“王上,那赵玄凌就跟不知累一般,白天打了疆地,晚上还能跑到西楚的营地里去,原本我们的兵就没有太多应战经验,毒蛊用了一次后,对方也不知道找来了什么人给制住了,再用就不管用了,若是再这么下去……我们就危险了!”